很快,检查结束。
女医生对任越说:“结果两个小时以后出来,你们耐心等等。”
临走前女医生回头看了眼宋海言,只见那张布满眼泪的脸上满是迫切的哀求,她目光复杂看了看任越和那两名壮汉,关上门走了。
彩超室里静悄悄一片。
任越来到检查床前,看着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如受惊的兔子般的宋海言,沉沉开口:“你最好没瞒着我什么,否则结果出来了,我不会放过你。”
宋海言闭上红肿的眼睛,心已经坠入了谷底。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
这时彩超室的门再次打开,女医生走了进来。
任越盯着她手里那份报告,喉咙微紧,“怎么样?”
女医生看了眼胆战心惊的宋海言,又看向任越,摇了摇头,“很遗憾,他体内的女性器官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
任越愣住了,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你是说,他不能怀孕?”
女医生点点头,“是的。”
躺在检查床上的宋海言惊讶地抬头看向女医生,本来死灰的心又重燃了希望。
任越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再确认,“你确定没弄错?”
女医生笑了笑,“我干这行十多年了,还不至于搞错。”
任越从女医生手里拿过报告,上面的专业词汇看起来很复杂,但报告下面的诊断结果和女医生说的一样。
任越眼眸深沉如古井,他看向宋海言。宋海言一察觉到他的目光,急忙低下头,眼里诧异的情绪没有减少半分。
他已经猜到,是女医生帮了自己。
任越把报告塞进口袋,嘴角在笑,眼里却不带笑意,“这么说,是我搞错了?”
女医生配合地笑笑,“这位先生体质比较特殊,就算能怀孕,对身体损伤也很大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还有很多其他的途径,是吧?”
任越没说话,他压下心头阵阵翻涌而起的情绪,凉飕飕盯着女医生看。
女医生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笑得有些勉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越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示意保镖带宋海言离开。
临走前,宋海言回头对女医生投去感激的眼神,彩超室的门“砰”地合上。
女医生叹了口气,她在这医院干了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孩子一看就是被权势威胁的,如果她今天说实话,保不准这个可怜的人就被当成生育机器了。
从医院离开后,宋海言双腿还在发软,他看了看那两名保镖,低声说:“我........我可以回去了吧?”
任越没有说话,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也被掩盖住。
见任越不出声,宋海言再也待不下去了,生怕任越又带他去做别的检查,急忙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
后视镜里,任越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一直望着他这个方向。
直到计程车消失在夜色之中,任越才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检查报告,把上面每一个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如果真像这医生所说,宋海言不能怀孕,那他为什么偷偷吃避孕药,为什么在听见要来医院检查时,慌成那个样子。
任越露出一个野兽般残忍的微笑,把报告撕成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宋海言回到家已经凌晨,他去房间看了眼夏夏,见她睡得很香,轻轻关上门,扶着疼痛的腿回到自己的房间,爬上床,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