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双晚凌恒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我手撕天下,还苍生太平盛世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禾火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通了这一切,李双晚立即朝影走去,却在此时听到“噗”的一声,血腥气顿时弥漫开来。中毒的身体迫得影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单膝跪了下去。“你怎么样?”李双晚忙去扶他。“别碰我!”影一把推开李双晚,逼得她连连后退了数步。那手就算隔着层层衣料,李双晚也感觉到了灼人的滚烫,而影出口的声音却是冰冷如寒潭之水。他浑身战栗,极为痛苦,霸道的毒几乎要让他失控,黑暗中一双丹凤眼满是猩红,嘴角不断有血溢出。他已经到了能忍耐的极限。李双晚脸色一白:“你,你身上除了迷情香之毒,还中了其他媚药?”迷情香毒性虽霸道,但绝不会这么短时间就发作成这样。李双晚想起来了,重生来的那一刻,影喷在她脖颈处的气息滚烫,而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又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刚才凌...
《重生:我手撕天下,还苍生太平盛世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想通了这一切,李双晚立即朝影走去,却在此时听到“噗”的一声,血腥气顿时弥漫开来。
中毒的身体迫得影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单膝跪了下去。
“你怎么样?”李双晚忙去扶他。
“别碰我!”影一把推开李双晚,逼得她连连后退了数步。
那手就算隔着层层衣料,李双晚也感觉到了灼人的滚烫,而影出口的声音却是冰冷如寒潭之水。
他浑身战栗,极为痛苦,霸道的毒几乎要让他失控,黑暗中一双丹凤眼满是猩红,嘴角不断有血溢出。
他已经到了能忍耐的极限。
李双晚脸色一白:“你,你身上除了迷情香之毒,还中了其他媚药?”
迷情香毒性虽霸道,但绝不会这么短时间就发作成这样。
李双晚想起来了,重生来的那一刻,影喷在她脖颈处的气息滚烫,而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又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刚才凌恒给了你解药,却没有全给,只能暂时压制?”
现在被迷情香的毒一激,连带着原来的媚药毒性也强了数倍。
“是。”影从齿缝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汗珠一颗颗砸在地上,在黑暗中那声响被放大了数倍。
影连两个时辰都撑不到!
清白比起性命来微不足道,血海的深仇还没有报。
李双晚脑子嗡嗡炸响,想通了前后的一切,她迅速做了一个决定,以身救影!
李双晚朝影走近了一步,甚至脱了身上的嫁衣:“我帮你!”
也在帮她自己和李氏全族。
前世她虽是与影同房一次就怀上了,但明天她可以找机会让亦竹去配副避子药来。
影忙后退两步,随着他后退的步子,一口血又喷了出来:“李,李姑娘,求您,别,别过来,我,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会死的!”李双晚又朝影逼近了一步。
“属下命贱,不值当李姑娘以清白之躯来救属下的命。您放心,属下没事,一会儿我寻个时机出去。”
命贱!
前世,死之前,凌恒说:“朕亲自来送你上路,你们李家人啊,命可真贱!”
只有贱人的命才贱,凭什么他们的命贱!
要死,也是他们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想死,就不要那么多废话。凌恒已经起了疑心,这个时候,你出不去!”
若不然,凌恒就不可能又放毒烟进来。
前世就没有。
李双晚迅速脱了身上的中衣,朝影又走近了两步。
影步步后退,最终被逼进了墙角,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此刻浑身如同浸在热油中,滚烫无比,面前的女子却已经将手伸向了他的腰间,去解他的腰带。
影一把握住李双晚的手,那手灼烫而战栗,抓得李双晚的手生疼。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让他好受了不少,可是还不够,胸膛里有一头野兽在叫嚣,他迫切想要更多。
想要把面前这个女子紧紧搂在怀中,占为己有:“李,李姑娘,你放心,我,我会挺到明日一早,恒王他,不会发现……”
声音颤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的齿缝里说出来的。
李双晚挣脱他的手,轻轻一扯,便解开了他的腰带:“两种毒混合在一起,毒性是原来的数倍。影,你挺不过去!你若死了,凌恒还会让我活着吗?你若不想死,也不愿我死,就听我的。”
李双晚说得果绝。
想要推开的手顿住了,影认命般地任由李双晚迅速去掉他身上的衣服。
他无地自容。
“对不起……”影的声音低涩得难以复加。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多会儿便出现在了门外。
李双晚恨恨地想,凌恒终还是不放心,亲自来了么。
呵!
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屋外,传入凌恒的耳中。
他满意而冷漠地勾了勾唇,对身后的青衣婢女道:“青莲,多备些水。”
总要多几次,才能让那个蠢货早日怀上身子。
待到那个贱人有了身子,影就可以去死了。
李双晚以为凌恒这下总该离开了吧。
可是,没有,他有武功在身,就这么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动静。
那股深深的耻辱感再次爬上了李双晚的心头,重生以来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她还什么都没有做。
为什么她还是那般无能为力,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为什么恶人不能得到该有报应。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长眼。
为什么!
而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那股滚烫不多会儿就传遍了她的全身。
李双晚回过神来,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总要搏一搏的,不是吗?
她不再管外面的人,将影身上的衣服迅速脱完,用自己冰冷的身子贴了上去。
影浑身一个战栗,那根叫理智的弦彻底崩塌,反手紧紧搂住了怀中了的娇娘,朝床榻倒了下去。
屋外的凌恒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青莲跟在他身后,朝那间屋子厌恶地看了一眼,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痰。
凌恒转过身来,冷冷斜睨了她一眼。
青莲吓得身子一个战栗,立即噗通跪地:“殿下,奴婢知错。”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凌恒一甩袖大步朝院外走去。
青莲低着头,跪在那里,眼眶通红,死死地拽紧了衣摆。
马车停在府门口,管家亲自驾车将凌恒送去了一处僻静胡同的院落。
刚踏进院门,凌恒便听到了低低的咳嗽声。
他快走两步,推开屋门,床榻上一个女子靠坐在引枕上。
那女子听到声音抬起头,朝凌恒低低一笑:“今日大婚,殿下怎么来了?”话未说完,又咳了起来。
女子面容苍白,可那张脸与李双晚的眉目竟有几分相似。
“不是让你歇着吗?怎么坐起来了?”凌恒坐到床前,握住女子冰凉的手。
女子别过脸,双眼通红,显然刚哭过:“妾无碍,今天是殿下大婚,您不该这个时候过来的。”
听了这话,凌恒微怒:“你这是在怪我娶她?我心如刀绞,因为她,你见不得光,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又怎会留下来与她洞房?”
“那你?”女子有些不相信似地看着凌恒。
“放心吧,十个月后,她会生下孩子,用她孩儿的心头血给咱们的孩子续命。你好生歇着,我就在这里守着。”
凌恒扶女子躺下,握着她的手,未曾离开。
“老大人,等……”
陈平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等一下”还没说完,就看到朱老大人朱淇正手朝上一扬,停在他胳膊上的烈焰展翅一振就飞了出去。
“快,拦下它,快拦下它!”陈平喊出口的话几乎都破了声。
朱淇正一把老骨头差点被这一声嚎吓散架,也顾不得多问,打了一声口哨,将刚刚冲上天空的烈焰给唤了下来。
烈焰一个跟头翻下来,发现是那小子拦的它,扑过去就要啄他几口。
没被噎死,快要被吓死了。
鹰生真难。
朱老大人忙将烈焰拽了回来:“唉唉,乖乖,不能咬人。”
烈焰朝他龇牙咧嘴。
朱老大人安抚似地拍拍它:“乖,乖啊。”
陈平则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也终于咧嘴一笑。
再顾不得规矩了,一路狂奔过来,他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股屁坐在了地上,双手也因为勒紧缰绳已一片血肉模糊,喉咙更是有腥甜要涌出来。
他死死咽了回去,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
朱淇正倒也没因此斥责他,自家外孙女调教出来的人不会是那般没规矩的,定定然是遇到了大事。
便命仆从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又给他端来了水。
陈平喝下水,缓了两口气,身子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从仆从手上接过湿帕子将手擦干净了,这才从怀里掏出另一个信筒并破了一角的玉佩递过去。
“朱老大人,小的无状,请恕罪,实在是事出紧急。”
朱老大人看到那方玉佩,心思便是一动,这方玉佩他很清楚,外孙女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等闲绝不会拿出来。
他伸手从陈平手中接过信:“无妨,我那外孙女可有别的话要说?”
陈平拱手:“是,王妃请您将信换了。”
“哦,为何?可是出了何事?”朱淇正同自己的女儿女婿一样,并不看好恒王。
但凡是个姓凌,就没有一个不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的,可凌恒在人前伪装得太好,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偏偏口口声声要做闲散王爷,不与朝中大臣结交。
就连他那五个兄弟都深信不疑,根本没将他当作竞争对手。
你不结交大臣,你倒是别娶他外孙女啊。
虚伪。
陈平摇头:“小的确实不知,只知道王妃很着急,再三强调一定要将信换了。”
若不是因为看到那方玉佩,朱淇正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见他说得如此慎重,便也不多问,立即将信换了,又命人给陈平的手上药。
烈焰见还要它送信,傲娇地叫陈平扬了扬脖子,一声长嘶冲上了天。
周闻在半路碰到了陈蓉,见她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心下大松,赶车朝月老庙狂奔去。
……
月老庙,凌恒与李双晚二人早上一个时辰的经已经诵完,此时正在休息。
至于这一个时辰,凌恒没走心。
当然,李双晚就张了张嘴,连声音都没有,更不要说诵什么经了。
此时她躺在榻上假寐,心中的焦急只有自己知道,她在等周闻的消息。
“殿下。”
听到侍卫的叫他,凌恒看了眼躺榻上的人,起身走出屋。
李双晚睁开眼,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离屋子远一些,凌恒才问:“什么事?”
侍卫压低声音:“殿下,王妃的车夫不见了。”
凌恒一双利眸朝那人直射了过去:“什么时候的事?”
侍卫被这股凌厉的气势压得立即跪倒在地:“一个时辰前。”
“干什么去了?”
“不,不知。”
凌恒深深看了一眼李双晚,难道可夏的死,青莲的死,真的与她无关?
第二天一早,亦竹一边伺候李双晚洗漱,一边道:“王妃,殿下临时有事进宫了,说是一会儿让您先去月老庙,殿下办好事后,立即就会赶过去。”
李双晚淡淡地嗯了一声,宫里有事是假,不愿与她同乘一车是真。
她巴不得。
马车一个时辰后抵达月老庙,而此时凌恒也将将过来。
他是骑马来的,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马车前,伸出手:“阿晚,来,小心,我扶你下车。”
李双晚万分不愿,但在全身而退之前,不能被凌恒看出一丝破绽。
笑着将手递到凌恒手上,踩着凳子下了车:“殿下事情都办妥了?”
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李双晚总觉得今天的凌恒似乎同以往少了什么,可具体少什么,她实在想不起来。
凌恒握着李双晚的手不放,携她朝大殿走去:“不是什么大事,郑大统领要了解一些青莲的事,一早派人过来问我是否方便。”
“凶手还没找到?”
凌恒盯着李双晚看,见她一脸的坦然,双眉间一颗美人痣在朝阳的映照下如魅如艳,轻笑一声:“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今天在月老庙上香分两个部分,上午与庙里大师一道诵经一个时辰。
下午申时左右夫妻二人一同上香,需行三叩九拜之礼,以显诚意,这期间若能将亲手抄的佛经拱奉在月老像前,则更好。
“阿弥陀佛,王爷,王妃,请随老衲来。”一位仙风道骨的主持和尚迎出门。
“有劳大师。”凌恒双手合十朝他一礼,又吩咐身后的随从,“吴成,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搬进去吧。”
“是。”
李双晚身子猛地一震,脸色顿时就变了,她知道凌恒身边少了什么了!
凌恒也发现了李双晚的不对,心里厌烦至极,要不是在大白天怕万一被别人发现什么破绽,真想让那个叫影的暗卫来替代他。
懒得应付,忙装腔关心道:“阿晚,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双晚立即捂住肚子:“殿下,我,我肚子不舒服。”
“来人,去请大夫。”
李双晚摇头:“不用,我去一趟净房便可,无碍。”
凌恒想也不想便点头,吩咐亦竹:“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亦竹也吓得不轻,今天早膳王妃用的不多,余下的都赏给他们了,他们吃了一点事都没有,王妃怎么就……
忙与萝曼二人一左一右扶好。
住持大师:“寺里已为王爷和王妃准备了一处僻静的院子,老衲这便让人领王妃过去。”
“有劳大师。”
看着远去的李双晚,见她虽然半弓着身子,但走路的速度却极快,凌恒微微皱了皱眉。
“王爷,这边请。”不等凌恒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住持已经出声打断。
凌恒朝他微一点头,便跟着住持走了。
去往院子的路上,李双晚低声问身边的两个婢女:“你们刚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司珀?”
萝曼摇头:“婢子没注意。”
亦竹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没有。”
萝曼:“没有吗?好奇怪,司珀不是恨不得连殿下如厕都要跟着的吗,殿下今天和王妃一起来月老庙要一整天,他怎么会没跟着一起过来,难道殿下有重要的事交给他办?”
李双晚一把紧紧握住亦竹和萝曼的手,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女施主,这里就是了。”
李双晚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有劳小师傅。”
“最好是这样。影,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清楚。若非你与本王身形相似,又学得了本王的声音,你以为这么好的事会轮到你?”
恒王府有的是男人,睡一个镇国将军府的嫡女,他们还是乐意的。
“是,属下不敢。”影握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凌恒冷哼一声,看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快要坚持不住,这才将装着解药的瓷瓶扔到影的脚边。
“把药吃了,本王交代你的事今天必须办好。否则,本王要杀一条恒王府的狗,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凌恒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声音也放缓了些许。
“李双晚半年前被人所害,一身好武功尽废。如今她身上中了毒,唯有孕育子嗣方可随着生产将毒排出体外。所以,早日让她怀上孩子,不仅是在帮你,也在帮她。”
影握紧了拳头。
“否则,她最多只能活一年!”凌恒弯腰,一把捏住影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她若怀不上,你也活不成!”
凌恒站直身,从青衣婢女手中接过帕子,将手指上的血迹一根根擦拭干净。
“去洗干净了,一刻钟后过来。”
“是。”
影取出瓷瓶中的解药吞了下去,站起身,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待到外面,右手微微一用力,白色的瓷瓶便化为灰烬消散在了夜风中。
他步履稳健,身材颀长,身姿挺拔,哪有刚才的半分狼狈,整个人的气度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危险和冷漠,甚至还有股可害的锋芒。
待到屋中,随手揭开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只见面具下的那张脸英俊无比,一双丹凤眼微微敛着,眼尾上翘,薄唇紧抿,将整张脸压出了深深寒意。
他随手将面具扔在桌上,便解开了身上的大红喜服露出其下的精壮身姿,虎背蜂腰,肌理分明,也不知这可入画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何等醉人的艳骨。
他的眸子深沉如雪山之巅,带着料峭寒意,只要看谁一眼,那人便生生就矮了几分。
若是此刻凌恒见到了,哪会认为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他恒王府最低等的暗卫呢,怕是北晋嫡出的皇长子,当今太子也没有他这周身的气度。
可不知此人是受过重伤还是怎的,绝佳的皮囊上在心口处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那伤疤狰狞,蜿蜒在整个心口。
此刻这道疤痕还沾着血迹。
影单手轻轻摩挲着这道伤疤,突地展颜一笑,那双丹凤眼便是潋滟无双,如浩瀚的星辰甘愿坠就尘,哪还有刚才的半丝寒意。
……
凌恒一进屋的那一瞬间,李双晚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
所以,一刻钟前她听到的男人闷哼声,是影发出来的?
不过,她不必担心,影绝不敢将刚才的事告知于凌恒,否则,他一个低等暗卫,焉有命活到第二日。
这个叫影的男人,她不怎么了解,前世她产子伤身,太医又说了那番话后,凌恒每晚来看她,偶尔待到很晚,她也因那杯茶没一会儿就一觉昏睡到天明。
后来,她帮着凌恒纳了许多女人进来,凌恒就极少进她屋了。
想来,影早在她有了身子后,便被凌恒给杀了,毕竟没了利用价值,这个人留在身边就是个隐患,以凌恒的为人,是不会留下他的。
凌恒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空了的面碗,温和道:“可好些了?”
李双晚回以柔情一笑:“好多了,殿下总那么关心妾身,可别把妾宠坏了。”
不就是演吗?端看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凌恒柔声道:“你是本王心爱的女人,我不宠你还能宠谁,宠坏了便宠坏了,在这恒王府左右都有本王护着。咱们夫妻就做对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就好。夜深了,这就安置了吧。”
“好。”
凌恒回身吹灭蜡烛,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之际,李双晚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的微微浮动。
她知道凌恒也是有极高的武功在身的。
门在此时合上,男人高大的身子朝她走了过来,而凌恒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为好闻的冷松香。
如此拙劣的换人法,她前世真是眼瞎心盲到了何种地步,以至于整整一个月与影同房间待着的那几次,她都没有发现。
影在离床三步之距停下:“李姑娘,来日方长,不在一时,今天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吧,属下在此守着。”
刚重生那一刻李双晚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才发现他说话的声音极低,断不会被屋外的人听到,却能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传入她的耳中。
这说明影的武功极高。
而他现在就这样站在那里,给人的压迫感十足,仿佛这人天生就是个能掌控他人生死的猎人。
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恒王府的低等暗卫呢?就算北晋皇宫的禁军统领也未必有这样的身手。
此人在凌恒面前必是收敛了这股气势,可为何在她面前又独独没有呢?
而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恒为难你了?”黑暗中,李双晚盯着那个身影问。
影顿了一下,身上的锋芒顷刻间烟消云散,轻笑道:“习惯了,我们这些做暗卫的,主子无需缘由随时都可以打杀。”
影的声音极为好听,这么压低声音说话,暗哑中带着一点点磁性,与凌恒的清冷截然不同。
她根本不了解凌恒,仅凭一身皮囊就寻死觅活地要嫁给他,甚至自奔为眷,为此不惜沦为盛京城里的笑话。
十七岁那年的年末,她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从西北回盛京,在宫宴上,她第一次见到了丰神俊朗,谈吐温雅的恒王凌恒,当即便对她倾心不已,回到家后就嚷嚷着要嫁给凌恒。
爹娘一直在操心她的婚事,和她说过无数次靖安侯世子如何如何好,她都没听进去。
实际上自那次之后到第二年年尾大婚,她与凌恒见面的次数不少,但说的话加一起不超过十句。
见面的次数不少?
林氏产业庞大,但子嗣一直不旺,直到林宛如这一代,只生了她一个女儿,被皇帝纳入了后宫。
现在这么想想,也许除了暗卫,凌恒还有自己的私兵,只不过上一世,因搭上了她,父亲手中拥兵三十万,她才没有注意。
可她也记得,凌恒登基之后,宫中禁军是被换过一批的,就连守卫盛京的皇城禁卫军也换过一批,难道那些人便是凌恒的私兵?
好一个乱臣贼子,好一招步步为营,借着李家功勋,名正言顺地成了北晋新帝!
影又道:“恒王离开后,便有擅口技之人教属下学恒王的口音。”
李双晚猛地抬起头,看向影,黑暗中,只见他身姿挺拔,身材颀长,低头看向她时,来不及束起的一头墨发自宽阔的双肩倾斜而下。
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所以,早在年初,她从西北回来,凌恒就已经在物色人选了。
三个月前终于看中了影。
李双晚脱力般跌坐在床上。
影道:“李姑娘,夜深了,你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再有事了。”
李双晚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要说对面前这个男人有没有恨,是不可能的。
可李双晚同样也知道,凌恒控制人的手段了得。
不过,单从今天她识破后,影的所作所为来说,他并未存羞辱她的心思。
而且前世,她怀上身子后,影多半也是遭了他的毒手。
影与自己都是受害者,她才是那个眼瞎的人,有何资格去恨他。
她道:“凌恒心狠手辣,今日让你来与我圆房,是有所图谋,一旦他的事成,断不会让你活着,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当心。”
黑夜中,影的心却猛地一揪,她自己都已是这番处境,却不忘还来提醒他。
如此好的姑娘,不该受到这般对待。
影嘴角微微勾起,那双丹凤眼仿如璀璨星辰,声音也透出几分欢愉来:“是,属下会小心。恒王急于想要姑娘怀上身子,他如此迫不及待,定是想要腹中的孩子做什么,姑娘自己务必要当心。”
要她的孩子做什么!
呵,凌恒,重来一世,你的儿子,淳宁,先去死好了!
“影,明天从宫里敬茶回来后,想办法帮我把凌恒引开一个时辰。”
她要给爹娘送一封信。
她已经想到了脱身之法。
“是。”
前世所有害她镇国将军府满门的人,她要将他们一个个全部送入地狱!
但,凌恒心思深沉,凌氏皇族之人,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员没一个蠢货,复仇的路上会布满荆棘,她需得步步筹谋。
不仅要将他们置于死地,更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滴漏静静,夜色深深。
脑子里思绪纷纷扰扰,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双晚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了北晋皇宫被付之一炬,看到了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墓前,似乎已站了许久,整个人都站成了一尊雕塑。
暮色沉沉,北风呜咽而过,卷起地上的灰烬,滑过男人的袍角,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偶有几声鸦鸣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复又归于宁静。
“皇上,回吧。”远处另一个男子走到那男人跟前,低声劝慰,“斯人已逝,尸骨无存……朝中局势不稳,需得您早日回去主持大局。”
李双晚正在心惊站在她墓前被称为“皇上”的男人是谁,为何他的背影看上去如此熟悉之际,猛的眼前一暗,接着便看到刚站在她墓前的男人双手执刃,冲杀在战场上。
马蹄声,厮杀声,刀刃入体带出血珠收割人命的声音破碎地叠在一起,又冲上云霄,四处都是喊杀声,处处都是尸体。
尸体堆成了山,鲜血流成了河。
男人极为骁勇,一刀一个将敌军斩于刀下,然而他们似乎被包围了,男人也早就体力不支,他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到最后只剩下他与刚才在她墓前对话的属下。
那属下终于力竭,双膝一软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皇上,您本就身中剧毒,又以真龙之躯的心头血,再加两世半命的代价逆天改命换李姑娘重生,早就触怒了上天。如今武功只剩三成,我们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被叫做皇上的男人看着朝他围过来的万千敌军,一把扔下手中豁了无数道口子的刀,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血,只听他道:“我欠晚晚良多,如今所为难赎万罪之一……”
李双晚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脸,却分明看到了他脸上的笑,以及嘴角淌下的黑血。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箭矢带着破空声朝男人飞扑去。
“不要!”李双晚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还没有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李姑娘,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李双晚听见有疾步声走到自己身边,是个男人,她拽紧身下的被子问道:“你是谁?”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声音里亦透出几丝疲惫,显然不仅一夜未眠,还时刻警醒守了一夜:“属下影,李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李双晚这才想起了昨夜之事,身体放松靠在床沿上,干哑开口:“几时了?”
“天快亮了,属下要离开了。”
“你守了一夜?”李双晚忍不住问。
影轻轻一笑,他的声音清朗,透着几丝愉悦,那笑声仿佛有治愈的功效,让李双晚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影道:“我们这些做暗卫的,几天几夜不睡觉已是常态。属下刚来恒王府,还未安排当值,白天可以补眠。”
两种剧毒,又是一夜未眠,换作其他人早就倒下了。
李双晚点了点头,不知怎的,她好像知道影接下去要说什么,闭上眼,调整好呼吸才道:“你走吧,凌恒不会发现。”
影点了点头,未了才想起李双晚没有武功在身,这么漆黑的夜她看不到自己点头,便道:“好。姑娘,今日要进宫谢恩,一切请务必当心。”
李双晚抬眸看向他,他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整张脸笼在黑暗中,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半晌:“好。”
影悄无声息地从屋中离开。
李双晚思绪烦乱,那个被叫作“皇上”的男人究竟是谁,为何他的背影如此熟悉。
所以,她能得以重生,不是老天开眼,是这个男人用了天大的代价逆天改命换来的。
真龙之躯,两世半命。
是谁?
梦如此清晰,为何不让她看清男人的脸?
为何那个身影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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