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的意料,这次闭眼后,我再也没有睁开。
郁语也没有回来,是殡仪馆的人收拾了我的尸体。
他们按着我生前的意思,快速地火化了我的尸体后给杨曾打了电话。
彼时杨曾还在睡觉,听到我死去的消息后腾地坐了起来。
这个一米八五,一辈子没掉过眼泪的男人。
对着我的遗照哭的痛不欲生。
他老婆也红了眼眶,给我烧着纸钱,让我下辈子擦亮眼睛。
不要再当没脑子的怨种了。
仪式都结束了,郁语才从远方跌跌撞撞地走来。
她看到杨曾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见到耿正阳没?
我回去后发现他吐了一桌子血!”
郁语面色惊恐,“我找遍了周围,都没发现他。”
杨曾眼神瞬间犀利起来,看着她问:“你跟正阳在一起?”
郁语闷声说:“我找到了他,但是——”杨曾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我的遗照前。
他指着我的遗照,对着郁语嘶吼:“你他妈在正阳身边,为什么他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知道不!
我去接他时,人家殡仪馆都说他惨!”
“孤零零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杨曾喘着粗气,带着恨意问:“郁语,你他妈这时候在哪呢?”
郁语呆滞地跌坐在了地上,失神地说:“我,我被卫佳喊走了。”
她痛哭出声,“卫佳那个畜生!
他骗我!”
“他说球球要生了,我才赶过去!”
“我想着抱一个小狗给正阳,让他看着新生命有活下去的欲望。”
“可没想到,可没想到……”郁语哭的撕心裂肺,“那个畜生!
他强了我!
我废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跑了出来!”
她回头,对着杨曾吼,“你非要问!
非要揭穿我的伤疤!
你满意了吗?”
杨曾冷笑了一声,眼中满是冷漠。
“郁语,你还真是傻哔。”
“送狗给正阳?
你难道不知道,正阳狗毛过敏吗?”
杨曾懒得再看她,抱着我的骨灰就要离开。
郁语却拦在了杨曾面前,她要见我一面。
她不信我死了,她说她走前我还好好的,不可能这么快发病。
“我还给他做了一大桌子菜呢。”
郁语确信地说:“一定是你骗我。”
她去拉杨曾的衣服,跟疯子一样嘶吼。
“你把我老公还给我!”
杨曾却捕捉到了她话中的一桌子菜,皱眉问:“你做了什么?”
郁语冷笑说:“新鲜刚捞上来的海鲜,怎么?
你——”旁边站着的杨曾老婆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啪地扇了郁语一巴掌。
她失望地看着郁语,“连我都知道,正阳海鲜过敏,你不知道?”
杨曾浑身开始颤抖,他抚摸着我的骨灰盒,低声说带我回家。
他看着郁语,平静地说:“所以这么快发病,是因为你那一桌子菜。”
杨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郁语,是你亲手杀了他。”
这次。
郁语没有再说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