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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敛眉:“圣上乃一国之君,怎可任性至此?阿弥陀佛,还好沈月已诞下太子。依哀家所见,你还是发布罪己诏……”
裴凌大笑:“罪己诏?朕何罪之有?你分明是想朕挪位给裴恒!”
在一阵惊呼声中,他竟然猛冲几步,利剑刺中了太后。
“朕也是你的儿子!他究竟哪里比我好?就因为我喜欢男人吗?”
太后双目圆睁,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救驾,救驾!”泰和殿里一片兵荒马乱。
太后强撑着一口气,以裴凌身患癔症为名,让人把他关到了偏殿里。
14
太后受了重伤,那夜之后,她缠绵病榻,偶尔有清醒,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太医说,她熬不过这个冬天。
而我,因着她受伤前那句“生下了太子”,被群臣尊为太子之母。
国不可一日无君,裴凌疯了,裴恒残了,太后也快不行了,能荣登那个位置的,只剩下了我刚刚诞生的儿子了。
侯府派人找到了我。是扶持一个新生儿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死守一个将死的太后,他们心里早有了决断。
我痛快地同意只要后宫权力,绝不干涉前朝。
于是,不久之后,我的儿子成为天子,我则成为了当朝太后。
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婢女出身的妃子,只会是个贪图富贵的草包,在威逼利诱之下,我能为前太后所用,自然也能听命于他们。
世人向来看轻女子,我不想辩解。
阿兄曾说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只需一步一步地证明给大家看便是。
……
祭天大典之后不久,太后便熬不住,撒手人寰。
她走得并不安详,那一剑伤了她的肺腑,她日日疼痛,每呼吸一口,便疼痛一分。
她熬着想要再见裴恒一面,可恰逢暴雨,裴恒腿伤发作,高烧不退,耽搁在了路上。
而她的另外一个儿子,一直在发疯地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