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包厢是我为了方便谈业务特意定的。
我带着女儿陆悦进来时，顾婉猛地站起，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离婚是大人的事，你把女儿带来干什么？”
女儿陆悦才十一岁，因为我前一年忙于照顾继子，她一直在寄宿学校。
“你说我自负独断，那今天就让孩子自己选择吧。”
律师居中调停。
我和陆悦坐一边，顾婉和程昊坐对面。
我开门见山。
“我的条件很简单。”
“财产平分，女儿归我。”
顾婉嗤笑一声。
“她也是我女儿，凭什么你说跟你就跟？
再说，今天媒体都在说你虐待继子，你觉得法院会站在你这边？”
我暗自懊悔当初的眼瞎。
竟然娶了这么个贱女人。
正想怼回去，门突然被推开。
“你们打算瞒着我离婚？”
岳母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直指顾婉。
“当年是那个姓程的始乱终弃，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放不下？”
我和顾婉结婚时程昊才两岁。
我不介意她带着孩子，还把程昊当亲生儿子。
现在看来，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不同意你们离婚，除非你想断绝母女关系。”
岳母态度坚决。
这时，会议室里突然响起掌声。
是一直沉默的程昊。
“我爸说得对，你果然讨厌他！”
他冷冷地看着我。
“外婆，你一直偏心妹妹，要不是我爸告诉我，你当年一直针对他，我都不知道你是因为恨他，才不喜欢我。”
“怎么，当年你就阻挠我爸妈，现在还想插手他们的事？”
没人想到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会从一个十七岁少年口中说出来。
他口中的“爸”，显然是指程勋。
而不是我这个继父。
我没想到程昊不仅早熟，还如此善于挑拨离间。
“哥，你太过分了！”
陆悦激动地说，“外婆明明最疼你，每次你回家不都给你做最爱吃的菜吗？”
“那是因为我在篮球赛上得了奖！”
程昊冷笑。
“平时她只顾着妹妹，给你的零花钱永远比我多，在亲戚面前她只夸你，根本就是把我当空气！”
“可你那双限量版球鞋不就是外婆托关系买到的吗？”
陆悦反驳。
“我亲耳听到她打电话求人，不然爸爸也没那么容易买到！”
程昊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谁稀罕。”
他把球鞋重重摔在桌上，“拿走吧，我们两清了！”
岳母眼眶泛红，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女儿。
“看完这个，再决定要不要离婚。”
顾婉匆匆扫了眼，面无表情地把文件撕碎扔到垃圾桶。
“看来你早就知道姓程的当年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岳母失望地看着女儿。
“随你们便吧，你们爱离不离。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悦悦必须跟着她爸。”
“我爸不想要我？
你别挑拨离间！”
“凭什么我女儿要跟他？”
程昊和顾婉同时怒吼。
程勋这个老狐狸，还真有两下子。
把顾家母子耍得团团转。
第一次察觉到异常，是因为一条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