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得很快,但因失血过多,我被抬到救护车上时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医生询问我的血型,随即电联医院让血库准备至少一千毫升的A型血浆,却被血库告知只有500毫升的库存了。
我迷糊中听着医生的话,心里涌上慌乱,莫非我真的要命丧于此……
丧于复仇计划初见雏形的时候……
绝望之时,隐约听到傅天齐的声音:“我是A型血,不够可以抽我的。”
我在持续的疼痛中昏迷了过去,期间隐约转醒了几次,恍惚中听到贺霆之的声音,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彻底苏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贺霆之,他双眼猩红似乎彻夜未眠,胡茬也在一夜之间长得老高,见我醒来,欣喜与担忧并具地问我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疼。
左下腹有撕裂般的疼痛一阵一阵地传来,可与肉体的难受相比,心里的愧疚更折磨我。
因为我不光洁的过去,我即将利用贺霆之对我的爱意去掩埋。
我还得让他投一大笔钱。
可覆水难收,只能愿傅天齐能把项目做好,让他稳赚一笔吧。
想到这里,我去抓贺霆之的手:“不怎么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反手紧握住我的:“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昨晚应该推掉应酬直接回去找你的。”
他说话时,握着我的手都有些发抖:“昨晚接到你受伤住院的电话,我整个人都茫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来的。尤其是站在手术室外面等你时,我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假设,好在没伤到任何器官,但因刀口较深失血过多,还是缝了八针。近期内你都得卧床休息,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是轻微的擦伤,现在严重到不用去公司面对阴晴不定的傅城安,也算计划外的惊喜了,瞬间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
尔后,按照计划,我问是谁救了我。
“说来也巧,救你的是傅城安同父异母的哥哥傅天齐。”
贺霆之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好似怕一不留神,我又会受伤似的。而我在他的凝视里,尽可能自然地展现惊讶:“傅天齐?我昨天在公司还见过,他坐着轮椅,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怎么会是他救的我?”
“我也挺惊讶,傅城安救过我,傅天齐救了你,我们和他两兄弟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我一时接不上话,贺霆之又说:“傅天齐昨晚约银行经理在街口碰面,等待的时候听见巷内有异响便出声呵斥吓跑了歹徒,而他推着轮椅去查看你的状况时,还摔了一跤。”
“严重吗?”我赶紧问。
“膝盖和手掌有些擦伤。”
“救护车来时我还有点意识,好像医院血库的血不够,他说要捐血给我。”
贺霆之点头:“我赶到医院时他刚捐了500毫升给你。”
“如此看来,他可是一夜间救了我两次。”我伸着脖子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他还在不在,我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他恰好住在这家医院的康复科,等你好一些,我再带你去见他。”
我在医院住了七天,住院第二天警察找我询问当晚的状况,问我有没有看到歹徒的脸,见我摇头,他们表示会持续关注,有消息会通知我。
当天下午,傅城安也以贺霆之朋友的身份来慰问过我,他显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趁贺霆之去外面打电话的功夫,捏住我的下巴逼问我是不是在和傅天齐搞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