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暮璟墨寒诏的其他类型小说《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苏九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暮璟身子笃然一震,她抬头哽咽地道,“我不要...你闭嘴!”云将军冷冷地道,“你连累妹妹,连累云家,事到如今,还敢护着那外男,哪里还有你讲话的机会!”“懂事,就把那外男给我供出来,让我给他个痛快。”云暮璟没有答话,她扑倒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子,只是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滑落,满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云将军瞧见云暮璟又成这哑巴状,刚降下去的火气又一次升腾上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为了云思语,没有再发出来。“我觉得语儿讲的是个办法。”云将军阴沉着一张脸,朝云夫人道,“你这些日子多给璟儿留意着,尽快把璟儿嫁出去吧。”“正好,我之前也担心璟儿曾经跟太子殿下的婚约,会让太子殿下为难,到时候别再叫语儿受委屈。”“这么一来,倒是皆大欢喜。”“你说得轻巧,璟儿...
《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云暮璟身子笃然一震,她抬头哽咽地道,“我不要...你闭嘴!”
云将军冷冷地道,“你连累妹妹,连累云家,事到如今,还敢护着那外男,哪里还有你讲话的机会!”
“懂事,就把那外男给我供出来,让我给他个痛快。”
云暮璟没有答话,她扑倒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子,只是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滑落,满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云将军瞧见云暮璟又成这哑巴状,刚降下去的火气又一次升腾上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为了云思语,没有再发出来。
“我觉得语儿讲的是个办法。”
云将军阴沉着一张脸,朝云夫人道,“你这些日子多给璟儿留意着,尽快把璟儿嫁出去吧。”
“正好,我之前也担心璟儿曾经跟太子殿下的婚约,会让太子殿下为难,到时候别再叫语儿受委屈。”
“这么一来,倒是皆大欢喜。”
“你说得轻巧,璟儿在外头名声本来就不好,帝京中世家子弟哪里能喜欢璟儿这个流浪多年的女子。”
云夫人无语地道。
“如今璟儿又闹出这样的丑事,你让我找谁娶璟儿?”
云将军一噎。
云思语就等这个机会,立刻地道,“我倒有个人选,昨儿裕王殿下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偶然看到大姐姐的画像,惊为天人。”
“他说,无论如何也要俘获大姐姐芳心,我想,裕王殿下喜爱大姐姐至此,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听见‘裕王’这两个字,云将军和云夫人皆是一怔。
“娘!”
云暮璟瞬间激动起来,“你们之前还告诫过二妹妹,得离裕王殿下远一点,还说裕王是败类。”
“你们不舍得二妹妹嫁给裕王,又怎么忍心...把我嫁给她!”
她,她嫁给裕王会死的!
裕王或许不在意她的名声,但能不在意她的贞节吗?
爹娘不知她已跟殿下...若是嫁出去,裕王知晓她不是完璧之身,依照裕王的性子,能给她好果子吃才怪!
外头的墨寒诏闻言也是面色微变。
裕王是什么货色,云思语应当最清楚不过,她如何能讲出把云暮璟嫁给墨裕这种话来?
云夫人皱皱眉头道,“那明儿...我亲自去趟裕王府。”
“娘!”
云暮璟不可思议地盯着云夫人,她娘,明明知晓她落到裕王手里落不得半点好,但为了云思语,却要把她往火坑里扔!
“爹!”
云暮璟看云将军,好似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巍巍地道,“我不愿嫁给裕王。”
云将军看着云暮璟,不屑地道,“不愿意?
那你跟那野男人私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妹妹!”
“你妹妹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人,你那个野男人,难不成能跟太子殿下比?”
云暮璟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小脸,此时又白上两分,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一般。
“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云将军视若无睹,摆摆手道,“来人,把大小姐关进祠堂,盯着她抄《女德》,抄不完五十遍,不准放出来。”
云暮璟失神般地呆在那,直到李嬷嬷拽着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拖起来,她才毫无生气地跟着李嬷嬷走。
墨寒诏看到云暮璟被李嬷嬷带走,连忙追过去。
“唔!”
云暮璟被李嬷嬷推进祠堂,她一个没站稳,就栽在地上,身上的伤牵扯的她周身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她泪水盈满眼眶,委屈地咬着唇角,爬到桌前,娇软纤细的小手开始一点点磨墨。
“咔——”没过多久,房顶的瓦片被揭开,一缕墨影从屋檐处落下。
云暮璟急忙抬头,正好跟墨寒诏满是愧色的眼神对上。
“孤在厅堂外都听见了,对不起。”
墨寒诏缓缓来到云暮璟跟前蹲下,看着她围着丝巾的脖颈,缓缓伸手。
“不要!”
没料,云暮璟这会儿却跟受惊的鸟儿一般,猛的往后退退。
她这下意识的防备动作,也彻底刺痛墨寒诏的心,他收回悬在空中的手,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一点,“孤之前冲动了,你告诉孤,孤听你的解释。”
云暮璟感受到墨寒诏的温柔,所有的委屈才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他们并不知道我跟殿下昨夜发生过那些。”
云暮璟嗓子眼满是哽咽,“我刚刚瞧爹的意思,可能是昨儿扶殿下回院子的路上,被下人瞧见,下人便以为我在后院私会外男。”
“说来是我不好,情急之下,夜里又视线不好,没看见附近有人。”
“下人把消息传开,我爹娘也知道了,他们觉得我不检点...说我给二妹妹丢脸,给云家丢脸。”
说到这里,云暮璟声音愈发小起来,带着细细碎碎的哭腔,“但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供出殿下,我答应过殿下的,不会食言。”
墨寒诏身子笃然一颤,他瞧云暮璟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中被愧疚和心疼填满。
就这短短一上午的功夫,云暮璟受了这么多委屈。
这娇弱的肩膀上,又承担多少?
而这些,都是他带给云暮璟的。
云暮璟大可以把实话全部讲出来,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受罚,甚至什么都得到了。
可她没有,她就是坚守那所谓的诺言,宁愿被误会。
云暮璟做这么多,都是帮他,他呢?
反倒没补偿到云暮璟,还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掐她的脖子。
实在是...云暮璟眼泪‘滴答滴答’砸落,整个祠堂就只剩下她小声的啜泣。
墨寒诏瞧云暮璟这幅模样,想去安慰她,可话还没出口,又听见云暮璟低声毫无底气的反驳。
“毒也不是我下的...不是我,能不能信我。”
墨寒诏一怔,他还以为,她哭是在怪他,原来,她哭只是没办法在这件事上证明自己的清白。
觉得无力而已。
“孤信你,别哭了,孤会查清楚的。”
墨寒诏摸出随身的帕子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清俊的面容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怜惜之意。
他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心思纯净到几乎没脾气的女人。
仿佛在她眼里,这世上全是好人,如果好人生气,那一定就是她的错。
这如果遇见有心之人,岂不是以后得被欺负死?
墨寒诏深深叹口气道,“云暮璟,你是云家大小姐,该硬气一点。”
闻言,云暮璟止住哭声,抬眸对上墨寒诏的视线,但只是一瞬间,她又很快低下头道,“云家...没人当我是大小姐,下人都是如此。”
“什么?”
云暮璟声音有些小,墨寒诏以为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她可是镇国大将军之女,纵然是宫中的公主敬她三分都不为过,怎么还会被下人瞧不起?
云思语眉眼弯弯地道,“天色不早,妹妹还有事,先走了,祝姐姐今晚好梦。”
既然殿下不在这,那她再留着也无用。
话落,她很快转身走向房门。
望着云思语逐渐远去的背影,方才侧身躲进视野盲区的墨寒诏才终于缓缓走出来。
他透过敞开的门,望向房中撑着桌子摇摇欲坠的云暮璟,墨眸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要不是方才听见思语和云暮璟的对话,他还不知道原来今夜也是云暮璟的生辰。
这云将军和夫人竟如此不厚道,既都是女儿,合该一视同仁,怎的将云暮璟一个人留在偏僻的后院。
墨寒诏抿抿唇角,他原也是想看看云暮璟是不是装的,显然没料到她当真如此实诚。
不但没有跟思语透露半个字,还将房中收拾的这么干净,丝毫看不出欢爱过后的痕迹。
云暮璟这般费尽心思地给他打掩护...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但云暮璟若是没有目的,方才派丫鬟出去干什么?
想到这里,墨寒诏好容易好转的面容又是一沉。
“殿下。”
恰时,竹业宛若一道影子飘然而至,落到墨寒诏身侧,抱拳地道,“属下一路跟着雨宁姑娘到了将军府的药房,瞧见雨宁姑娘她...”话讲到这里,竹业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墨寒诏两眼,停顿片刻才道,“拿碎银买通药房大夫,帮云姑娘抓了一副避子汤,如今正在厨房煎。”
避子汤?
墨寒诏气息笃然一滞,整个人也是陷入震撼当中。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云暮璟派丫鬟出去竟是为了避子汤。
毕竟这整个东梁,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想生他的孩子的。
先前也是想着无论如何都是云暮璟舍身救了他,他这刚用完人家,就扔给人家一碗避子汤,多少有点羞辱的意思。
所以没张的开嘴。
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不过墨寒诏本来还当真在纠结若真有身孕该怎的是好。
没曾想...云暮璟主动让丫鬟熬避子汤喝,直接就打消了他这份担忧。
墨寒诏沉默半晌,忽然抿抿唇角,清俊的面容荡漾出一丝惭愧,“是孤...误会她了。”
“孤还以为,她也跟那些费尽心思接近孤的女人没区别。”
可眼下云暮璟不但遵守跟他的约定,还主动服用避子汤,规规矩矩的跟他划清本该有的界限。
这都足以证明,云暮璟果真是心地纯善,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之前发生的一切,实属意外,说到底,他占了人家姑娘清白,也是他对不起云暮璟。
“竹业。”
墨寒诏清俊的面容不由得透露出不忍之色道,“孤看着云暮璟虽然重回将军府,但在这将军府中,日子也并不算好过。”
“那房中许多物件也都是破破烂烂,你替孤多关照她,还有...”墨寒诏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道,“今儿是云暮璟的生辰,从孤的私库里面把蓝水锦取出来赠她。”
竹业一怔,“可蓝水锦不是殿下本来打算当做思语姑娘聘礼的吗...思语的聘礼孤早已备选齐,多着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墨寒诏皱眉地道,“你照办就是。”
身为将军府的嫡出血脉,云暮璟孤零零在这,本就够可怜了,尤其,他还在云暮璟的生辰日,这么伤害她。
理应给她补偿。
“属下遵命。”
竹业道。
墨寒诏轻轻颔首,他心中念着自己失踪太久,估计会让思语担心,又跟竹业交待两句,便迈开步履,朝云思语离开的方向追去。
云思语这会儿一张娇美的小脸满是凝重,朝身旁的银锁叮嘱地道,“赶紧禀明爹爹,就说到处都找不到殿下踪迹,让爹爹即刻进宫将消息传给皇上,请皇上定夺。”
银锁疑惑地道,“可小姐,若是皇上知道此事,怪罪下来...蠢货!”
还没等银锁话音落下,云思语就抬手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怒道,“殿下失踪不是小事,你觉得能瞒多久?”
“到时候将军府知情不报,才是大罪!”
“是是是!”
银锁瞧见云思语发怒,全然没功夫理会自己灼痛的面颊,急急地答应着。
但她刚转身,又很快感觉到一抹玄色的影子笼罩过来。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君衍哥哥!”
云思语看到不知从哪出现的墨寒诏,也是忍不住一怔,随即委屈地道,“你这是去哪了?
将军府中人寻不着殿下,都快急疯了,语儿也是一顿好找!”
说罢,她视线扫过方才墨寒诏来的那个,心头有一丝疑虑。
那不是云暮璟院子的方向么...可她刚从云暮璟那回来,也没瞧见殿下。
只是凑巧吧。
墨寒诏瞧着云思语急的眼眶通红的模样,不由有些心疼,抬手揉揉她的面颊,柔声地道,“孤身子有些不适,出去透透气。”
“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不曾想,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身子不适?”
云思语闻言,顿时紧张地道,“现在可还好?
要不要看看大夫?”
“不用!”
墨寒诏不敢直视云思语的视线,轻轻咳嗽道,“孤已经无碍。”
“无碍我也就放心了。”
云思语松一口气。
她余光斜睨向墨寒诏,面色浮现出女儿家的娇羞,抬手抓住墨寒诏的手臂,低低地道,“今儿天色已晚,我院里的客房为殿下备着呢,殿下要不要同我回去?”
换成平常,云思语相邀,墨寒诏定是高兴地就应下了。
虽然云将军府家风森严,在语儿未过门前,他断然不会做出委屈她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能跟语儿彻夜畅谈,最后睡在仅一墙之隔的房间,墨寒诏已经心满意足。
可他唇角轻启间,脑海中忽然就回忆起偏院云暮璟的惨状。
云思语是养女,尚且集尽万千宠爱,云暮璟这个将军府真正的大小姐却在最偏僻的院子里受那样的苦。
更甚至...他明明身为云暮璟的未婚夫,跟她的妹妹风花雪月,恩爱有加,也是一心想要抛弃她。
若是云暮璟因此闹一闹,倒也还好。
那一副知晓一切,结果不争不抢的乖巧模样,看的他...真觉得自己有点该死。
一下子,墨寒诏整个人都没了兴致,他沉默半晌,不着痕迹地拿开云思语扒在他腕口的手,扯扯嘴角地道,“抱歉语儿,孤今日有点乏。”
“孤想先回去休息,等改日,孤再陪你。”
此言一出,云思语方才还弥漫在唇角的笑意直接就僵在那,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她神色就重新恢复自然。
“那语儿送送殿下...不用,孤认得路,你快早些回去歇息吧。”
墨寒诏说完,给云思语将歪了的簪子扶正,便直接越过她离开,没入夜色当中。
初雪天的寒意让夜都弥漫上了一层白雾,后院厢房中却因两人缠绵依旧暖如春日。
“呜...”周身传来的不适感让云暮璟忍不住呜咽一声,她眸中的水雾渐渐浓郁,连眼尾都弥漫上一层动人的殷红。
立于枝头的花苞,因春光乍现,笃然盛放,繁美如锦,又被春雨爱惜,悄然摇落。
但它还是乖巧地没有做任何挣扎,只是慢慢等着风雨收敛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墨寒诏幽深充满欲色的眸子逐渐浮现出一抹清明,甚至清俊的面容还透着茫然。
“孤...在哪?”
“殿下,你醒了?”
云暮璟扯扯嘴角,看着身上的他,露出一个有些破碎的笑,“那不如...可好?”
“你是...云暮璟?”
墨寒诏看清身下的人后,心中满是惊骇,随即匆匆起身,扯过地上凌乱的外袍披在身上,背对她站在床榻前。
“该死!”
今日是将军府二小姐云思语的生辰,他特意从百忙之中抽空来镇国大将军府参宴。
几个时辰前,墨寒诏在前院喝了两盏酒,便察觉自己似乎被下药,急忙就离开宴席。
当年,墨寒诏和母妃被秦国奸细追杀,若非云思语相救,他早就死于非命了。
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要娶思语当太子妃,这辈子只要思语一个女人,他会将思语当成一生挚爱,也不可能背叛她。
所以他到一处假山后,运转内力强行压下体内的药效,打算硬抗过去。
不曾想,这药竟然如此厉害,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就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后来昏昏沉沉中,墨寒诏只感觉到是云暮璟发现了他,把他从假山后带到房中,紧接着就再度失去意识。
如此想来,当时应当是云暮璟救了他。
可云暮璟...是思语的姐姐,他怎么可以对云暮璟做出这种事情!
“殿下,臣女知晓你与思语妹妹感情极好,这次是我逾越了。”
云暮璟的衣裳早就被墨寒诏撕碎,她只能拿床榻上的被褥裹紧自己,缩在角落。
“只是当时确无他法...太子殿下是东梁未来的储君,也绝不能在镇国将军府出事,所以我...对不起。”
“臣女与殿下做出这种事,实在愧对思语妹妹。”
云暮璟抽噎两下,她上前将纤细白皙的柔荑探到墨寒诏身侧的枕边。
墨寒诏余光斜睨间,只看见云暮璟取出一柄点缀黑宝石的匕首,拔出匕首的鞘,要去抹脖子,顿时面色微变。
“你疯了?!”
墨寒诏猛的上前抬手握住云暮璟的手腕,怒道,“竟然为此事就想自尽!”
“求殿下放开臣女!”
云暮璟不停挣扎,柔柔的哭泣道,“殿下不能出事,臣女今日做事并不后悔,可臣女对思语妹妹问心有愧。”
“臣女不想成为殿下和思语妹妹的隔阂,让臣女消失,是最好的办法。”
“还真是想的周到,这是孤的匕首,你提前藏起来就是为这个?”
墨寒诏险些被气笑,冷冷地道,“看来在睡孤之前,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好了。”
“打算用命,换取孤的原谅?”
“是。”
云暮璟抬眸望向墨寒诏,泪珠挂在睫毛上,显得愈发楚楚可怜,“臣女清楚殿下和思语妹妹的感情,纵然是死,也绝不做那横刀夺爱之人。”
墨寒诏本以为云暮璟只是做做样子,但如今看来,还真有赴死之心。
他幽冷的眉目轻轻拧起,说起来,这云暮璟也算跟他有些渊源。
先皇在世时,曾经为他定下一门与镇国将军府嫡长女的姻缘。
只是后来云暮璟在五岁那年走失,云家受不了失去女儿的痛,收养云思语,这桩婚约才落到他和云思语身上。
反正墨寒诏心悦云思语,自然也乐见其成。
不过不久前,云暮璟被云家找回,他担心自己跟思语的婚约会出现纰漏,还打算找机会见见云暮璟,把话讲清楚。
今日亲自来镇国将军府,一是为恭贺思语生辰,二也是想跟云暮璟退婚,不曾想...发生这么一档子事。
云暮璟见墨寒诏沉默,垂落眼帘,那一刹那,泪水也顺着她的眼角落下,继续道,“还请殿下赐臣女恩德。”
墨寒诏抿抿唇角,眸光未曾从云暮璟身上挪开。
眼前这人儿纤细单薄,青丝散落的胸前,清丽绝色的面容泛着泪痕,唇角还有一道口子。
血丝刚刚凝结,整个人如同一朵快被碾碎的花,美丽的动人心魄,又说不出的无辜和受伤。
可她仿佛没将自己的伤痛放在心上半分,满心满眼都只有自责,将一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这女人...此事,她明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如今的泪,却似乎没有一滴是为她自己所留,全是在替他人想。
而且,听这意思,云暮璟原来早就知晓他和云思语的事情。
但似乎丝毫不介意,甚至为了不影响他和云思语的感情,甘愿自尽。
简直乖巧懂事的叫人心疼。
外边都传云暮璟作为云家嫡女,遗落在民间十年,回来后便是一副彻底歪掉的性子,粗鄙不堪。
因此,他也对云暮璟的印象极差,如今见到,却发现云暮璟的单纯,跟京城中那些善于用心计的女人倒是极为不同。
只是,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善良的女子么?
还是...知晓他的身份,才如此慷慨舍身?
也是为了博得他的好感,所以才故意演戏呢。
“你不用如此。”
墨寒诏幽幽地道,“孤在镇国大将军府中药,定是有人要害孤。”
“孤已尝试用内力压下药效,可当时孤并没有成功压住,反而口吐鲜血,陷入昏迷。”
“你不跟孤睡,孤也只有两条路,一是昏迷时药效彻底发作,孤七窍流血而亡。”
“二是孤虽能醒过来,但在药效控制下神志不清随便就在假山后宠幸一名路过女子。”
墨寒诏说到这里,嗤然地道,“名声尽毁,这多半也是正中那人下怀。”
“我明白的。”
云暮璟垂落眼帘,“所以,我才将殿下带到房中。”
“我这处院子,是将军府最偏僻之处,院里也只有一名信得过的贴身丫鬟,并无他人,殿下在这是最安全的。”
话到这里,云暮璟仿佛终于扛不住表面的这份坚强,开始不停抽噎。
她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在角落里面,将头深深埋下。
“殿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
云暮璟哽咽地道,“但我还是想任性一次,能不能...让我单独待会儿。”
墨寒诏一愣,他身为东宫太子,云暮璟还是第一个赶他走的女人。
不过他竟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感觉,甚至对云暮璟还有点怜惜和心疼。
“好,孤先处理那群山匪。”
墨寒诏温柔道,“竹业就在外头,你有事,交待他就好。”
云暮璟并未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墨寒诏清俊的容颜露出无奈之色,从车座上起身下马车。
他松开车帘前,看见云暮璟青丝滑落遮盖住的肩膀,正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呜呜...”但她又像是不想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一般,强行压抑哭声,整个人显得孤寂又可怜。
墨寒诏墨眸瞬间流露出不忍之色,但他还有诸事缠身,莫干山山匪也有多处未曾剿灭。
所以简单嘱咐竹业两句,便不得不离开。
云暮璟待在马车,像是终于哭累了,便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渐渐阴沉,墨寒诏也再没有回来。
云暮璟清绝的面色露出一抹慌乱,急急地就掀开马车车帘下去。
“殿下!”
墨寒诏本来还在跟竹业讲剿匪的路线图,发现云暮璟过来,便摆摆手示意竹业先下去办事。
竹业目光扫过云暮璟,也是眼睛一眨。
殿下身为东宫太子,身份尊贵,无数女子对殿下趋之若鹜,殿下对她们都厌恶的紧。
这么多年来,殿下只对思语姑娘一个人好,也只有思语姑娘能近殿下的身。
而今,又多了璟姑娘。
不得不说,这云府,还真是会生讨殿下喜欢的女子。
想到这里,竹业也是极有眼力见的带着一部分东宫暗卫潜入夜色去剿下一批的山匪了。
墨寒诏眼看云暮璟提着裙摆小跑过来,一副害怕他丢下她的样子,无奈地道,“孤在这。”
云暮璟看到墨寒诏的那一刹那,悬着的心霎时落地。
她来到墨寒诏跟前,眼睛一眨,颇有些扭捏地道,“我还以为殿下...也丢下我了呢。”
“那个,我之前,不是故意赶殿下走的,我...”墨寒诏看着云暮璟满脸后怕的样子,满是无奈之色,“哭好了?”
“嗯?”
云暮璟一怔,很快眸中又掠过黯淡道,“我挺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加讨人喜欢一点。”
“只要,有人能够正眼看看我就好。”
墨寒诏再度陷入沉默,随即转移话题地道,“那边有棵树,过去坐会儿,顺便吃点干粮。”
“跟孤来。”
“好。”
云暮璟乖觉的跟着墨寒诏去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落座,然后本本分分的坐在离墨寒诏有段距离的地方。
像是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一样,蜷缩着不讲话,只接过墨寒诏递过来的干粮一口口吃着。
本是初冬与深秋的交界之时,霜寒浓重,尤其是在山里面,更加潮湿阴冷。
虽然墨寒诏命人在中间点了篝火,但云暮璟穿的非常单薄,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墨寒诏见状,清俊的眉目一拧,朝云暮璟招手道,“冷么?
到孤这里来。”
云暮璟一愣,笑道,“没事的殿下,我在将军府住的是偏院,每日晚上都是这般,忍忍就过去了。”
墨寒诏气息一滞,幽幽地道,“将军府的偏院,莫不是连炭火和冬天的被褥都不给你?”
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之前在云暮璟的床榻上只有一条很薄的被子。
似乎...还被他弄的有点脏。
云暮璟微微敛眉,没有答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将军府!
墨寒诏胸口的怒火再次‘蹭蹭蹭’升起,朝云暮璟沉声道,“再不过来,孤就要生气了。”
云暮璟闻言,无辜纯净的面庞上瞬间涌现一丝害怕,一步步挪着身子来到墨寒诏身侧。
墨寒诏犹豫片刻,将云暮璟揽在怀里,将外衣和墨色绣金丝月桂纹路的披风全部收拢,把云暮璟一同罩进去。
那一瞬间,云暮璟瞬间就暖和起来了。
只是那暖融融的温度,都是从墨寒诏身上传来,让云暮璟不由得小脸涌现一抹羞涩。
墨寒诏跟云暮璟凑的极近,一下就顺着火光捕捉到云暮璟白皙的脖颈在不停变红。
他心神也是微微一荡漾,清俊的面容生出几分不自然,尴尬间解释道,“这样,暖和点。”
“我明白的,殿下是好人。”
云暮璟轻声嗫嚅着。
好人?
墨寒诏眼底满是复杂。
云暮璟还真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
“殿下以后是东梁之主,会有无数出生高贵又貌美的大家闺秀。”
云暮璟低头敛眉道,“那些...才该是殿下身边的女子。”
“萤火,是不配围绕皓月左右的,我不会多想。”
墨寒诏听见这话,挑眉地道,“孤何时说过自己要找无数大家闺秀了?”
云暮璟笑道,“自古男子三妻四妾,稍微有点财富的,都要娶上几个侧室,何况殿下这般尊贵之人呢?”
“殿下如果不纳妾,东梁子息凋零,皇上和太后娘娘恐怕都不依你呀。”
“纳妾么...”墨寒诏怔了怔,是啊,男子娶妻纳妾,本就是极其平常之事。
他身为太子,不纳侧妃才奇怪。
其实如果能将云暮璟一同娶进东宫,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真要说身份样貌,云暮璟是镇国大将军府嫡女,位比公主。
尤其仪态容颜,连墨寒诏见了都要为之倾倒片刻。
更何况,云暮璟还是他除思语以外,唯一一个不讨厌的女人,如果要娶侧妃的话,云暮璟确实是最佳人选。
但他母后生前深爱父皇,父皇却后宫佳丽三千,常常让母后深夜抹泪。
所以...他非常痛恨滥情之人,也不愿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他曾经发誓,不让自己的妻子再走母后的老路,所以下定决心不再纳妾。
墨寒诏之前答应过云思语,此生只爱她一人,也只要她一个妻子。
如果同时娶云暮璟和云思语,他岂非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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